第三十章 不卖女儿宫仁
宫雪给廖江城讲了半个小时的英语语法，已经觉得一个头两个人大了，不由得感叹那些老师的不容易。
饭桌上，宫仁坐在她身边，她像从前每次在家吃饭时一样，只盛了一点点米饭，然后不吃菜，慢吞吞的吃着。
“小雪，吃肉呀！是不是阿姨做的不好吃？”廖母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觉得有几分心疼，连连招呼着她吃菜。
“阿姨想给你夹菜，又怕你嫌弃沾了阿姨的口水。”廖母不好意思的笑笑，又怂恿着儿子劝同学吃菜。
“谢谢阿姨，很好吃。”宫雪不知道自己有多久，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暖了。
“叫你吃你就吃，把这就当成自己家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宫仁在外人面前总是喜欢扮演老好人的形象，将父慈子孝表达的淋漓尽致。
见宫雪终于肯去夹附近的菜时，夸张的露出欣慰的神色，并且点了点头。
“小雪这孩子啊，从小没妈，性子比别人敏感些。”宫仁吃得满嘴油，慈父装过了头，又开始表演，“跟着我来城里享福，谁知道跟小喜和彤彤又处不到一起去。”
宫雪端起碗，听着爸爸说的话，只觉得咽下去的米饭都堵在了喉咙里，变得无比恶心。
辜负了廖母准备的美食。
“让她经常来帮小城补习功课挺好，小城这孩子看起来呆呆的，其实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，我喜欢。”宫仁本想夸奖一番，没想到廖母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谁愿意听别人说自己家孩子呆？
“也免得小雪在封城觉得孤独，总想家。”宫仁虽然不知道小雪想的这个家在哪，但是电视剧里常这样说，他便也跟着照葫芦画瓢，觉得这么说，准没错。
“要我说，你看小雪和小城还挺有夫妻相的呢，哈哈哈哈！”
宫仁一阵大笑，直到看见廖母彻底黑了脸才止住了笑声。
他也有点莫名其妙，他们家小雪这么好看，夸她跟小城那种傻子有夫妻相，廖母怎么还不高兴呢？
“这酒怎么没喝，就醉了呢！”廖母将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。
宫仁没往心里去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继续说着，“说起来咱们两家还有娃娃亲呢，嗳不如别让小雪上学了，给你家小城当媳妇吧！”
“我们老宫家也不要什么彩礼，不要房，不要车，只要把定亲和过门的钱给了就行了。咱跟别人不一样，咱可不卖女儿！”
廖母一忍再忍，实在忍不下去了，把筷子一摔，拉下脸来，怼了回去，“宫雪爸爸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，还娃娃亲？你平时不看电视不看报纸啊！这两个小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开的玩笑，怎么能当真？”
宫仁被她这么一呛，脸上也有点挂不住，连忙给自己打着圆场，“嗳，小城妈妈，我开玩笑呢，开玩笑呢！”
“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！如今他们俩都大了，都懂事了，还这么胡乱开玩笑，不是伤害孩子自尊心？”廖母平时总在电视里看见有未成年强丨奸的案子，小孩子能懂什么，还不是被大人教坏的。
廖母想起来就觉得生气，“不要以为他们是小孩子就没有自尊心，就算是小孩子，也是人，也得尊重他们！”书香宫仁被呛得红了脸，憋了半天，突然在饭桌上开始抹眼泪。
“都是我不好。我也是没法。”宫仁完全不顾还在吃饭的四个人，将鼻涕和眼泪都抹掉了桌子底下，“我老婆生病了，在医院，我实在没钱。今天是走投无路了，才过来跟老乡借点钱。”
宫仁将老乡两个字咬得很重，他就不信看在同乡的份上，廖父和廖母会不借给他钱。
廖母一看他戏精上身，就知道准没好事。
再听他说要借钱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，“从前在钩弋村的时候，你就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，管我们家借钱，借给你的钱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从来没见你还过。”
宫仁梗着脖子，还想解释些什么，廖母牙尖嘴利，愣是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“要我说，咱虽然是农村出来的，有手有脚的，干点啥不行？非要傍大款吗？咱村好几个，都是靠自己的双手，勤劳致富，不是照样在封城买上房了？”
宫仁一听她将自己吃软饭的事挑明了，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，穷横了起来，“咋地？那你叫我们家小雪给廖江城补习功课，就白补啊？现在你随便请个家教，你出去打听打听得要多少钱！我也不问你多要，你把这个月补习功课的钱给我。”
廖母差点气的当场去世，一拍桌子站起来，还想骂得更脏，便被廖父制止住了。
“好了。这些钱你拿去，救急不救穷。宋喜既然还躺在医院里，先把人治好了再说。”廖父说话间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钱，给宫仁递了过去。
不管怎么说，他们也是同乡，从一个地方出来的，他实在不忍心。
廖母见老公又给了那游手好闲的瘪三一笔钱，气得想拿筷子戳他，不好叫两个小孩子看了笑话，便忍了忍，又对着宫仁苦口婆心起来。
“好歹你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，虽说养的是闺女不像养儿子压力那么大，但是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，存点钱将来也能应应急。”
宫仁沾着吐沫星子数着钱，全然没将廖母接下来的话放在心上。
他的目的就是搞钱，如今钱已经搞到手了，还去纠结那么多干嘛。
倒是廖父又拉了拉廖母的胳膊，“好了。要么就不借给别人钱，决定借钱给别人，也不要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。”
廖父始终觉得，借给别人这点钱，就对别人指手画脚，那莫不如不借这个钱。
廖母气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，懒得看自家这个没什么本事，还滥好人的男人。
宫仁拿了钱，自然是对廖父又一番感谢，然后看着宫雪也吃饱了饭，便拉着她，一块离开了廖家。
出了廖家的门，天已经黑透了，有了钱的宫仁破天荒的给宫雪打了个车，告诉她宋喜的病房号。
然后谎称自己晚上还要去给人看场子挣钱，实际上不过又是犯瘾了，想去赌场上赚一回大的。
反正宋喜的医药费，也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医生都上班了再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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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桌上，宫仁坐在她身边，她像从前每次在家吃饭时一样，只盛了一点点米饭，然后不吃菜，慢吞吞的吃着。
“小雪，吃肉呀！是不是阿姨做的不好吃？”廖母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觉得有几分心疼，连连招呼着她吃菜。
“阿姨想给你夹菜，又怕你嫌弃沾了阿姨的口水。”廖母不好意思的笑笑，又怂恿着儿子劝同学吃菜。
“谢谢阿姨，很好吃。”宫雪不知道自己有多久，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暖了。
“叫你吃你就吃，把这就当成自己家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宫仁在外人面前总是喜欢扮演老好人的形象，将父慈子孝表达的淋漓尽致。
见宫雪终于肯去夹附近的菜时，夸张的露出欣慰的神色，并且点了点头。
“小雪这孩子啊，从小没妈，性子比别人敏感些。”宫仁吃得满嘴油，慈父装过了头，又开始表演，“跟着我来城里享福，谁知道跟小喜和彤彤又处不到一起去。”
宫雪端起碗，听着爸爸说的话，只觉得咽下去的米饭都堵在了喉咙里，变得无比恶心。
辜负了廖母准备的美食。
“让她经常来帮小城补习功课挺好，小城这孩子看起来呆呆的，其实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，我喜欢。”宫仁本想夸奖一番，没想到廖母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谁愿意听别人说自己家孩子呆？
“也免得小雪在封城觉得孤独，总想家。”宫仁虽然不知道小雪想的这个家在哪，但是电视剧里常这样说，他便也跟着照葫芦画瓢，觉得这么说，准没错。
“要我说，你看小雪和小城还挺有夫妻相的呢，哈哈哈哈！”
宫仁一阵大笑，直到看见廖母彻底黑了脸才止住了笑声。
他也有点莫名其妙，他们家小雪这么好看，夸她跟小城那种傻子有夫妻相，廖母怎么还不高兴呢？
“这酒怎么没喝，就醉了呢！”廖母将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。
宫仁没往心里去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继续说着，“说起来咱们两家还有娃娃亲呢，嗳不如别让小雪上学了，给你家小城当媳妇吧！”
“我们老宫家也不要什么彩礼，不要房，不要车，只要把定亲和过门的钱给了就行了。咱跟别人不一样，咱可不卖女儿！”
廖母一忍再忍，实在忍不下去了，把筷子一摔，拉下脸来，怼了回去，“宫雪爸爸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，还娃娃亲？你平时不看电视不看报纸啊！这两个小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开的玩笑，怎么能当真？”
宫仁被她这么一呛，脸上也有点挂不住，连忙给自己打着圆场，“嗳，小城妈妈，我开玩笑呢，开玩笑呢！”
“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！如今他们俩都大了，都懂事了，还这么胡乱开玩笑，不是伤害孩子自尊心？”廖母平时总在电视里看见有未成年强丨奸的案子，小孩子能懂什么，还不是被大人教坏的。
廖母想起来就觉得生气，“不要以为他们是小孩子就没有自尊心，就算是小孩子，也是人，也得尊重他们！”书香宫仁被呛得红了脸，憋了半天，突然在饭桌上开始抹眼泪。
“都是我不好。我也是没法。”宫仁完全不顾还在吃饭的四个人，将鼻涕和眼泪都抹掉了桌子底下，“我老婆生病了，在医院，我实在没钱。今天是走投无路了，才过来跟老乡借点钱。”
宫仁将老乡两个字咬得很重，他就不信看在同乡的份上，廖父和廖母会不借给他钱。
廖母一看他戏精上身，就知道准没好事。
再听他说要借钱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，“从前在钩弋村的时候，你就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，管我们家借钱，借给你的钱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从来没见你还过。”
宫仁梗着脖子，还想解释些什么，廖母牙尖嘴利，愣是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“要我说，咱虽然是农村出来的，有手有脚的，干点啥不行？非要傍大款吗？咱村好几个，都是靠自己的双手，勤劳致富，不是照样在封城买上房了？”
宫仁一听她将自己吃软饭的事挑明了，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，穷横了起来，“咋地？那你叫我们家小雪给廖江城补习功课，就白补啊？现在你随便请个家教，你出去打听打听得要多少钱！我也不问你多要，你把这个月补习功课的钱给我。”
廖母差点气的当场去世，一拍桌子站起来，还想骂得更脏，便被廖父制止住了。
“好了。这些钱你拿去，救急不救穷。宋喜既然还躺在医院里，先把人治好了再说。”廖父说话间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钱，给宫仁递了过去。
不管怎么说，他们也是同乡，从一个地方出来的，他实在不忍心。
廖母见老公又给了那游手好闲的瘪三一笔钱，气得想拿筷子戳他，不好叫两个小孩子看了笑话，便忍了忍，又对着宫仁苦口婆心起来。
“好歹你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，虽说养的是闺女不像养儿子压力那么大，但是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，存点钱将来也能应应急。”
宫仁沾着吐沫星子数着钱，全然没将廖母接下来的话放在心上。
他的目的就是搞钱，如今钱已经搞到手了，还去纠结那么多干嘛。
倒是廖父又拉了拉廖母的胳膊，“好了。要么就不借给别人钱，决定借钱给别人，也不要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。”
廖父始终觉得，借给别人这点钱，就对别人指手画脚，那莫不如不借这个钱。
廖母气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，懒得看自家这个没什么本事，还滥好人的男人。
宫仁拿了钱，自然是对廖父又一番感谢，然后看着宫雪也吃饱了饭，便拉着她，一块离开了廖家。
出了廖家的门，天已经黑透了，有了钱的宫仁破天荒的给宫雪打了个车，告诉她宋喜的病房号。
然后谎称自己晚上还要去给人看场子挣钱，实际上不过又是犯瘾了，想去赌场上赚一回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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